庭燎_君子至止

大概是个无趣的人

【蒙元】公无渡河

【来自《史集》,主察合台x维吉尔。当工具人有了情感。这篇文好压抑啊。。。

维吉尔的死因脑洞来自@Aranycsapat 其实也是一种比较合理的说法,他死于蒙古贵族的权利斗争。这个察合台有点渣】
“听凭大王处置。一切都是我做的。”我跪在他面前低着头,看不到他的表情,但是明显觉得他被气笑了——没错,就是笑了。他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怒气:“我只想问问你,你为什么未经我允许杀了我的新妇?”
“您有所不知,她与人私通,辱没了可敦的名声。”我毫不慌张,因为我知道他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要了我的命。至于他那位新妇有没有与人私通,我是不知道的,然而她知道了我们的秘密。那天晚上我们呆在一起,她突然进来送酒,看到我们怔了一下,放下酒就赶紧出去了。我无法保证她是否听到了我们的秘密,所以我要她死,才能保证我们和我们话语中的人的安全。他没有再问下去。“我知道了。这几天我身体不太好,想木阿秃干了,还好我还有合剌旭烈。”这时我才敢悄悄抬起一点头看着他,他微仰着脸,似乎想让天上的什么人知看到他。
我没有见过木阿秃干,但他总是提到他。在他的描述里,他很美甚至像一个姑娘,很有才干,是成吉思汗最宠的孙辈。可惜,他在进攻范延堡时阵亡了。合剌旭烈就是他的幼子,也是惟一的嫡子。可是从合剌旭烈身上,我一点也看不到他父亲的影子。无论是才貌还是品行,他远没有那么优秀,大概是被他的祖父宠得过了头。他多次向我暗示过他有意让合剌旭烈继承王位,到时候要我继续辅佐——可是我知道他要坐稳这个位子很难。他现在才十几岁,年纪不大又能力有限,并没有什么功勋;而他还有很多叔辈和庶兄,这些人哪一个不想坐上这个位子。在中原王朝这种事不是没有过;但我不敢,也不能讲给他。
“若我真的去了长生天那里,你定要好好辅佐合剌旭烈。”他又想起了这件事。那些人对我示好的很多,可是我并不想投向他们中的任何一个——或者说,我敢背弃他,结局就是死亡。时间一久他们也渐渐不理我了,我明白他们并不是失望,而是起了杀心,只是他还在,他们接触不到我而已。他年纪大了,身体也不太好,如果他死去,我的结局可想而知。“为了你,我没有任何朋友。在你之后没有人能原谅我。”说完这句话我赶紧双手捂住了嘴,如同害怕什么毒虫飞出来一般。他没有说话,只叹了一口气。他对我始终很温柔,从没有打骂过,在合罕(注:元太宗窝阔台)面前也极力夸奖我的好处。他走下来,径直走向我。我知道他生气了,本能地把脸侧向一边,却冷不防被他强行握住下巴扳了回来。“你到底在想什么。”我不敢回答。或者说我也不知道我在为谁担心,是那个我并无好感的王孙,还是我注定灰暗的命运。
他抱起我,把我放在了床上。我紧紧握住他的外衣,直到它滑落在我的手中。“你告诉我,你到底在想什么。”“大王可否知道高百年。”我明白我不得不说了,只求他不要让我解释,尽管北齐的事情和今天我所面临的差异很大。还好,如往常一样,他没有让我解释。他粗糙的手背贴上了我的脸。“你别说了,这世上没有什么能让我改变我的意志。你做好你的就行了。”他用手指抵在了我的唇上。我闭上眼,等待这一夜的沉沦。他的身体很暖,无论多冷的夜里都是这样。我真的爱上他了,可是在他心里我不过是个工具,还有多重功能。
我劳累的时候就很容易做梦。这天晚上,我梦见我走在一条长河边,想要渡过这条河;明明无风无浪,可是怎么也过不去。我哭了,眼泪如珠雨般滴入河中,却变成了大大小小色彩不一的石头。我不能回头了,我一开始只是他手下那颜的仆人而已,却错误地陷入如此的腥风血雨之中。公无渡河,公竟渡河,渡河而死,其奈公何,说的就是我吧。
我伸手捡起一块石头,纯白色,里面透着丝丝血迹。我本不属于这里,可我将把自己永远留在这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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